双肾下垂

语虚湖里的水族馆


湖里下雨淹死了鱼

点燃一滴水

壁虎的尾巴在笑

水族馆的生物都被关在墙后的密室里,朝外的一面是供人观赏的单向玻璃。

参观隧道里的灯光很昏暗,每个“橱窗”都泛着暖黄色的冷光,六面全白的水泥墙透着病态的整洁——而这整洁被刻意布置的一团团暗绿色破坏。

或许是水藻吧,零星地蜷缩在白色的一隅,仿佛隔着玻璃都能闻见那种丝丝入魂的腥臭。

耳朵止不住咳嗽

吃掉眼睛

才摸到镜像

淹死的鱼吞下云

天空飞走了

露出浑浊

这里的生物种类很丰富,甚至多数看起来并不属于这个星球。艳丽的颜色试图通过那光亮冲破幽黑深邃的玻璃,周围的水却先一步吞噬了全部的挣扎。

那颜色变得平淡而诡谲,灰暗而乖戾,繁杂地附着在离奇的形体上。人们无不发出喜悦的惊叹,来往间全然不顾橱窗内侧的撞击——足够坚固的玻璃连撞击声也吸收了去。

新换的白炽灯泡像是假的

我又画了一个

挂在凯文的窗边

水母吃掉月亮

谁活在弗兰的心脏里

你我牵手穿梭在兴奋的气流中,脚步声淹没在水藻色的地毯里。一路上你的心情不似所有人,沉默前行。

远处徘徊着安静微笑的男人是这些生物的拥有者,他好像看了我们很久。

呼吸要离开空气

灰色带走碎雨

滴答在发芽

密封时间

泥土里飘着云

一股拉力猛地将我带进拐角的阴影里,我回头看见一双瞳孔滑过蓝色的光,碎发遮住的耳尖跳动着青蓝色的痕迹。

还有一个不同于其它展室的大橱窗,堆积着了无生气的碎骨和气泡。

绚烂断不似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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