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湘欧阳氏杂病流派痿证传承实录

师尊欧阳锜在主持“中医病名诊断规范化研究”课题时，正式将痿证确定为中医病名，在《临床必读》中总结出此病的临床表现、诊断要点、鉴别诊断及分证施治经验，并从痰治，取得了很好疗效。第二代传人颜文明从温肾论治，第三代传人欧阳剑虹提出临床中要重视辨别虚实缓急、程丑夫从脾论治、周慎从肺肾论治，均丰富了此病的辨治内容。

1．痿证与肝肾肺胃相关（师尊欧阳锜经验）

痿证的发生多与肝、肾有关，盖肝藏血，肝主筋，肾藏精，肾主骨，凡血虚精伤，不能营养筋骨，致筋枯骨弱者，皆可使四肢不能随意运动而痿废。痿证与肺、胃亦密切相关，盖人身之津液资生于胃，布散于肺，凡胃虚津少，肺为热伤，使津液不能濡润宗筋，亦可使宗筋弛纵，不能约束筋骨以利关节而成痿证。（《中医内科证治概要》）

2．痿证从痰论治（师尊欧阳锜经验）

痿证治痰验案：患者谭某，女，31岁，工人。因结扎后，脚软，偶感腰痛不适，四处求医，速进滋补肝肾、益气养血之剂无效，反而双下肢逐渐弛缓，步行困难。自诉头晕不支，胸闷腹胀，呕恶不欲食，察其形不瘦而苔滑，脉虽细涩，重按之有力。此痰阻经络所致，用二陈汤加枳实、葛根、白芥子、神曲之属。3剂而胸腹舒适，食纳有增，7剂而头目清爽，步履恢复正常。

按：此例起于妄自猜疑，乱进补益，以致脾气被困，湿浊壅滞，经气不荣。弛缓源于湿痰所阻，而非本质自虚，故以祛痰为主，佐以理脾助化之品，浊痰去则脾运自复，气血营运正常而痿弱自起。此例可为患者要求进补，医者轻信患者主诉者戒。（欧阳剑虹整理）

3．痿证从温肾论治（第二代传人颜文明经验）

痿证从肾论治案：患者马某，女，50岁，干部。年l0月11日初诊。患者诉5月下旬起右下肢麻木，继则左侧上、下肢麻木并伴有疼痛，全身痿弱无力。湖南医学院附一院以“急性扩散性脊髓炎”收住院，给予神经营养药物、激素、抗病毒药物，病情有所好转，患者觉疗效不理想出院来我院门诊治疗。症见面色萎黄，神倦，语声低微，双手握合无力，左上肢肌肉明显萎缩，肌张力下降，全身酸软无力，尤以四肢明显，双膝关节酸痛，四肢麻木，恶寒如坐水中，左上肢每觉有冷风灌入。腹胀不适，按则稍舒。纳差，口微渴不多饮，喜温恶凉，失眠多梦，大便干燥难行，2-3日1次.每次必用开塞露，小便数量减少，舌质淡红，舌体胖有齿痕，舌苔薄白中间稍厚且有剥落，脉细如丝，沉而无力，尺脉尤甚。此系中医痿证，证属肾阳不足，阳损及阴，治宜温补肾阳，阳中求阴，拟地黄饮子加减，药用熟地黄20g，山茱萸10g，石斛15g，肉苁蓉10g，附片3g，巴戟天10g，麦冬10g，石菖蒲6g，远志6g，生姜6g，大枣10g，薄荷3g(另包后下)。5剂。10月25日复诊，诸症明显好转，全身特别是腰腿较前有力，疼痛减轻，大便较前易行，每日1次，可不用开塞露。仍四肢麻木，左上肢仍觉有冷风吹灌，上方倍附片继进5剂。10月29日三诊，精神及全身情况可，面色光泽，语声适中如常人，双下肢行走有力，左手握合有力，吹灌冷风及全身恶寒感觉已消失，大便1日1行，不干，小便正常，手指仍有轻度麻木，继进原方加水瓜10g以收功。

按：患者元阳亏损，温运无力而致痿。肢体失于温运则痿弱无力，麻木，酸痛，形寒。肾阳不足，鼓动无力，真阴受损，失于润泽，则便燥不行，腹胀难忍。地黄饮子系刘河间所创，是用以治疗“阴竭于下，阳气暴脱于上”所致内风名方，以地黄、巴戟天、山茱萸、肉苁蓉之类大补肾之不足，配附、桂以引火归源，五味敛阴固脱，麦冬、石斛养液生津，制附、桂之刚燥，菖蒲、远志、茯苓通心气而清神志，化痰浊而开蒙蔽。用于脑、脊髓慢性病变中肾阴阳两虚之证，疗效较佳。

4．痿证治疗要辨虚实缓急（第三代传人欧阳剑虹经验）

痿证治疗要辨虚实缓急。此病以正虚为本、邪实为标，治疗多邪正兼顾。初期起病较急，有热灼肺津、湿热浸淫之分，治当清热利湿，生津养阴；日久可致气血不足、痰饮伏膈、瘀阻经络、营气不充，治当以活血通络、温化痰饮、益气养营、缓中补虚等法攻补兼施。若起病缓慢，经久不愈者，多属虚，有脾胃气虚、肝肾阴虚之别，治当以滋补肝肾、益气健脾为法，并适当加强肢体锻炼，有助提高疗效。（《中医临床实习手册》）

5．痿证从脾论治（第三代传人程丑夫经验）

（1）脾虚湿热案：患者张某，女，35岁，湖南常德人。年6月27日因下肢痿软乏力半年而初诊。患者半年前(宫外孕术后)无明显诱因出现双下肢痿软乏力，灼热，活动不利，伴全身关节肌肉游走性疼痛，双下肢萎缩，右下肢明显。曾于外院住院治疗，肌电图检查示双下肢肌、右上肢肌远端肌疑神经源性变。右侧小腿皮肤活检皮肤各层结构清晰，观察5个小动脉中有3个平滑肌细胞表面有嗜铬细胞、1个血管外周肥大细胞浸润。头部MR正常。综合症状、体格检查及辅助检查最后诊断为局灶性肌炎，腰椎病。予以口服强的松及营养神经等对症支持治疗，住院20天，未见明显改善。仍下肢痿软乏力，伴肌肉关节疼痛，神清，精神不佳，烦躁失眠，大小便正常，血压/80mmHg。舌红，苔黄腻，舌边齿痕，脉细数。西医诊断：局灶性肌炎，腰椎病。中医诊断：痿证，证属脾虚湿热。治拟益气健脾，清热祛湿。方用升阳益胃汤合二妙散加减。药用黄芪30g，党参10g，茯苓15g，泽泻10g，白术10g，陈皮6g，法半夏10g，柴胡10g，白芍10g，独活10g，羌活10g，防风10g，黄连6g，黄柏10g，苍术10g，全蝎4g，木瓜15g。21剂。8月29日复诊，服药后下肢乏力较前明显好转，自行停服激素半月，双下肢仍疼痛，间有烧灼感，近来有双侧乳房胀痛症状，纳寐可，二便调。血压/70mmHg。舌红苔黄腻，脉弦数。血沉68mm/L，血常规正常。乳腺彩照示双侧乳腺小叶增生。守方去苍术、黄柏、泽泻，加淫羊藿10g，巴戟天10g。续以21剂。11月18日三诊，因病情明显好转，自行停药1个月，目前四肢活动可，精神状态佳，偶感肌肉疼痛，下肢萎缩症状较前明显减轻，纳寐可，二便调，血压/85mmHg。舌红苔黄，脉弦。守方去巴戟天、全蝎，加威灵仙10g，千年健10g，乌梢蛇10g，海风藤10g。续服21剂。12月26日四诊，诉药后诸症悉除，目前行动无障碍，未诉特殊不适，双下肢肌肉未见萎缩，纳寐可，二便调。血压/80mmHg。舌红苔薄黄，脉弦。肌电图检查示正常肌电图。上方有效，守方21剂以巩固疗效。

按：患者起病于冬季寒凉时节，且行(宫外孕)手术。患者在(宫外孕)术中，为金刃所伤，气血消耗太过，以致脾气亏虚，水湿内停，土不生金，肺气亦虚，卫外不固，最易感受外邪；冬季风寒之邪外袭，与内湿相搏，流注肌体、筋脉，则肌肉疼痛，不能活动；日久郁而化热，流于下肢，使筋脉迟缓，两足痿软无力；清阳不升，郁而化热扰心，则舌红烦躁失眠。运用升阳益胃汤肺脾双补，升清阳，调营卫，祛风湿，清郁热，患者肢体乏力，精神不佳，加大剂量黄芪补脾气，升清阳，合用二妙散加强清热燥湿之力。《丹溪心法·卷四》指出：痿证湿热、气虚，可用四君子汤加黄柏、苍术，此处升阳益胃汤合二妙散更显补脾祛湿之功，加全蝎以祛风除湿通络。辨证准确，取效明显。患者二、三诊时诸症逐渐好转，考虑患者双下肢症状明显好转，湿热之邪较前减轻，去泽泻及二妙散，体现治病治人、以平为期、邪气衰其大半而止的观点；去法半夏，加入威灵仙、海风藤、乌梢蛇等祛风除湿，通经止痛，下肢痿软加入淫羊藿、千年健以祛风湿，强筋骨。四诊时患者诸症悉除，疗效明显。（王靖靖整理）

（2）脾虚痰阻风邪在络案：患者，男，26岁。双下肢不能活动3个月。曾在省城住院治疗，诊断为“急性脊髓炎”，经西药治疗2个月无明显好转，后回当地治疗1个月，也无进展。患者完全不能行走，自觉双下肢麻木、发痒，阳痿，大便时有失禁，双下肢明显萎缩。舌质红，苔白腻，脉缓无力。证属脾虚痰阻，风邪在络。治宜健脾化痰，补气强肌，祛风通络。以醒脾汤进退治疗。药用党参lOg，白术10g，茯苓10g，炙甘草10g，木香6g，砂仁6g，蚕沙10g(包煎)，全蝎3g(冲服)，胆南星lOg，干地龙lOg。服14剂后，能扶杖慢行米左右，但双下肢仍觉萎软无力，坐久后觉麻木，大便转为干结，3日1行。守方加秦艽lOg，杜仲lOg，服药10剂后，可弃杖缓行。继以补气健脾强肌化痰通络之品递进，治疗4个月，病愈，可参加正常体力劳动。

按:此案遵“怪病多痰”，“脾主肌肉四肢，气虚则四肢不用”，谨守病机，故用党参、白术、茯苓、蚕沙诸药补气强肌，健脾除湿，直捣生痰之源。又用胆南星、地龙除经络之痰，以全蝎、秦艽祛风，用杜仲强筋，药后脾健，痰除、风去、肌肉强，故难病告愈。（辜大为整理）

（3）脾虚夹风案：患者黄某，男，23岁。年3月30日起出现腰部如带疼痛，20余小时后出现下肢运动障碍、尿潴留，医院诊治，诊为“急性脊髓炎”。医院、湘雅一、二医院等处治疗后，于年7月30日由轮椅推送诊室就诊。初诊时，患者下肢肌力稍有恢复，但仍有瘫痪，排尿障碍留置导尿管，便秘，下肢有肌肉跳动、抽搐感。脉弦细，舌偏红，苔薄黄腻。此属痿证，肌疲无力，时作跳动，当属脾虚夹风为主，拟健脾强肌，熄风通络法，方用醒脾汤加减，药用党参15g，白术10g，茯苓10g，薏苡仁10g，法夏10g，陈皮6g，全蝎3g，天麻10g，木瓜10g，黄柏12g，龟板12g(先煎)，杜仲12g，牛膝15g，甘草6g。患者断续自服此方近2月，下肢逐渐有力，尤自10月起开始可自行扶杖步行，并已拔除导尿管，便秘好转。10月25日复诊时，患者下肢乏力，肌肉跳动，左手指尖麻木，说话时觉气短，并觉咳嗽，有低热，口干，食欲不振，小便时有失控，稍便结。脉弦细数，舌红，苔黄腻。尿常规未见异常。胸片示右侧自发性气胸。遂收入内科住院治疗。经7天住院治疗后，患者病愈出院时复至门诊求治。续循上法。上方加重党参用量，辅以黄芪等补其元气，加用千年健、鹿衔草等品增强祛风除湿、强壮筋骨之功效，玄参、麻仁等润肠通便，从而进一步改善其下肢乏力、大便干结诸症。经近1年断续服药治疗后，患者已能弃杖自行10米左右，二便基本恢复正常。年3月10日三诊时稍感腰部酸痛，下肢乏力，有肌紧张感，久坐则觉麻木，口干欲冷饮。脉弦，舌偏红，苔薄。仍守前法，药用党参15g，白术12g，茯苓lOg，制南星6g，白芥子10g，黄芪30g，杜仲12g，牛膝15g，黄柏lOg，肉桂3g，全蝎3g，过山龙15g，甘草6g，秦艽12g。断续服药9月余，患者已能弃杖慢行近5-6里路。12月29日四诊时以腰以下乏力，下肢有汗、冷感为主。纳食可，大便4-5天一行，质硬。小便黄，量多，时有失禁。脉弦，舌红，苔薄。目前肾虚症较显，改用脾肾双补法，药用党参12g，熟地黄15g，山药10g，山茱萸10g，杜仲12g，枸杞子lOg，黄芪30g，黄柏lOg，巴戟天lOg，全蝎3g，牛膝15g，肉苁蓉lOg，甘草6g。续治1年余，患者生活自理，平地行走基本复常，但仍觉腰部以下乏力感，下肢麻木，时有痉挛，小便时有失禁，大便时有干结。遂近1年余间断至门诊求治，续以补益脾肾为主要治法，辅以祛风通络，清下焦之热，以期长期调理，进一步恢复机体功能。

按：此案患者初春染病，乃肺热津伤，湿热浸淫。医院治疗，初诊时已是发病后4月左右，其时患病已久，湿热郁滞，进而伤脾，故出现脾虚痰热之症；脾虚运化失司，湿热内郁下注于肾，伤及肾阴，阴损及阳，肾阳虚诸症始现。故初诊时，患者肢体疲软无力，“脾主身之肌肉”，“阳明者，五脏六腑之海，主润宗筋，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”肌肉跳动乃风动之征；脉弦细，舌偏红，苔薄黄腻则为湿热留滞，痰浊内阻之征。其治疗选用醒脾汤为主，健脾强肌，熄风通络化痰；加黄柏清热化痰，杜仲、牛膝补肝肾、强筋骨，木瓜舒筋活络，龟板血肉有情之品加强补肾益阴之功。及至患者基本可以独自行走后，逐渐出现腰部以下乏力、畏冷、汗出等肾阳虚之症，故改用右归饮加巴戟天、肉苁蓉等温肾壮阳，重用党参、黄芪益气健脾，牛膝补肾强筋，黄柏清热化痰，全蝎熄风通络。患者断续服用药近3年余，机体逐步恢复，生活自理，行走无碍，二便基木恢复正常。此案在治疗过程中，始终以补脾益气为大法，盖因“脾乃后天之本”，补益后天，脾胃功能健旺，津液精血化生充足，脏腑功能恢复，肌肉筋脉得养，有利于疾病恢复。（戴蓓整理）

（4）脾虚气弱案：患者黄某，男，43岁，湖南耒阳人。年9月24日来诊。患者18年前出现全身肌肉渐进性萎缩。就诊时患者诉双下肢乏力，双手大拇指活动受限，双下肢肌肉、双手掌肌肉跳动感，同时伴有胃脘部隐痛，嗳气、泛酸，口干，喜冷饮，纳可，夜寐欠安，二便可。舌质红，苔根焦黄，脉弦。治拟健脾强肌，祛风通络法，方用六君子汤加减，药用党参15g，白术10g，茯苓10g，黄芪30g，陈皮6g，法半夏10g，木瓜10g，透骨草10g，千年健10g，杜仲15g，牛膝15g，全蝎6g，地龙10g，甘草10g。10剂后患者复诊，诉症状好转，肌肉无跳动，双手大拇指活动较前灵活。现仍有泛酸水，嗳气，口干，喜冷饮，情绪不佳，空气不流通时则自觉胸闷，深呼吸后有好转，纳可，夜寐欠安，二便可。舌淡红，苔黄，脉弦。上方加柴胡10g，白芍10g，去牛膝。服药7剂后来诊，右手大拇指活动灵活，偶有双手无名指麻木，胃肮部不适及泛酸基木消失，纳、寐可，口干喜饮，二便可。舌淡红，苔根黄腻，脉弦。上方药证相安，守上方进退以巩固疗效。药用党参10g，白术20g，茯苓10g，陈皮6g，法半夏10g，透骨草10g，牛膝15g，木瓜10g，栀子10g，黄芩10g，杜仲10g，全蝎6g，白芍10g。

按：进行性肌萎缩与痿证极为相似。《素问·生气通大论》有“因于湿，首如裹，湿热不攘，大筋软短，小筋弛长，软短为拘，弛长为痿”的论述。治疗方面，《内经》中提出了“治痿者独取阳明”的方法。此案遵从《内经》治痿之法，强调脾胃在治疗痿证中的作用，选用六君子汤加减来治疗。乃因脾胃为水谷之海、气血生化之源，脾主运化，胃主受纳，脾胃将饮食水谷化生为水谷精微，并借心肺之气将水谷精微布散全身，润泽肌肤、滑利关节、充养筋脉。正如《素问·太阴阳明论篇》所言:“四肢皆禀气于胃而不得至经，必因于脾有得禀也。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，四肢不得禀水谷气，气日以衰，脉道不利，筋骨肌肉皆无气以生，故不用焉。”因此，脾胃亏虚，气血不足，则宗筋失养，纵缓不收，而见肌肉、关节痿弱不用。故治疗痿证当以健脾化痰为主，脾主肌肉，脾气健运则气血充足，四肢、肌肉、筋脉得到濡养，则症状自消。（陈云整理）

6．痿证从肺肾论治（第三代传人周慎经验）

（1）肺热伤津案：患者陈某，女，72岁，新邵县人。因感冒咳嗽10天，右下肢无力半天于年8月12日就诊。患者10天前因受凉后出现咳嗽，未予重视，今晨突然右足痿软无力，遂来就诊。现咳嗽，痰咯不出，恶心，头时痛，鼻塞流涕，右下肢痿软无力，要扶行，舌质淡暗，苔剥脱，脉浮细滑。此乃肺燥津伤之痿证，治拟清肺化痰，生津润燥，用清燥救肺汤加减，药用桑叶10g，杏仁10g，枇杷叶10g，金银花15g，黄芩10g，矮地茶15g，法半夏10g，阿胶10g，麦冬10g，陈皮10g，木瓜10g，甘草5g。5剂。8月17日复诊，讲服药第1剂即咳嗽减轻，第2剂即右足基本恢复正常，现咳痰量少，难以咯出，无鼻塞头痛等症，口不干苦，舌质淡暗，脉浮滑。改用杏苏散加减以善后。

按：《素问·痿论》曰：“五脏因肺热叶焦，发为痿躄。”此案即感受风寒后未及时治疗，外邪郁而化热，灼伤肺津，肺之津气不能将水谷精微布散全身，以致关节筋脉失于充养，从而出现痿证。其治疗用清燥救肺汤加减，邪祛则咳止，津回则痿愈。

（2）肾虚骨弱案：姚某，男，74岁，益阳市人。因双下肢无力反复1年于年6月8日就诊。患者诉双足无力，刚开始走还好，行走1里后足抬不起，不痛不胀，头不晕痛，心不烦，口不苦，纳可，大便溏，日1次，小便夜1次，眠可，舌质暗，苔薄，脉弦滑。血压/70。辨证为肾虚骨弱证，治拟补肾填精，壮骨强筋。方用补肾壮骨汤加减，药用狗脊15g，续断10g，木瓜10g，杜仲25g，香加皮10g，当归10g，白芍15g，骨碎补15g，鹿衔草30g，蝉蜕10g，橘络10g，黄芪30g，桑寄生30g，怀牛膝10g，沙苑子10g，巴戟天10g，甘草5g。7剂。7月7日复诊，诉双足已无明显疲乏，可行走1公里，不痛不胀，纳可，大小便正常，眠可，舌质淡暗，苔薄，脉弦滑。血压/70。守上方续服7剂以善后。

按：此乃肾虚骨弱所致，其治用狗脊、续断等药补肾填精以壮骨，配合用当归、白芍养血柔肝以强筋，黄芪、甘草健脾以助气血生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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